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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者导师李善友

来源:互联网

2012年5月,潘学林收到了中欧新生代创业领袖成长营的录取通知书。

4个月前,潘学林在参加深圳红枫创业营活动的时候,听说了这个名字格外响亮的创业营,他立即报了名。他是一名创业者,在苏州拥有一家广达科技有限公司。

面试的时候,潘学林面对的考官是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两名教授,其中一名,是李善友。一个多小时的面试时间里,考官询问了他关于企业如何自发融资、怎样协调股东和客户关系、如何平衡企业与投资人利益等方面的问题。

潘学林被卡在了一个关节上,创业营要求学员至少获得过一轮融资。但他试图据理力争,“这几年里,我们虽然没融过别人一分钱,但也自己打拼到了现在的规模。”他刚刚在苏州工业园里,为自己的公司盖了一座价值4000万元的办公楼。

5月初,他接到了入学通知。

2012年5月24日,中欧新生代创业领袖成长营开营,截至7月底,潘学林在创业营中一共参加了4天的课程,分为两次,分别在北京上海两地。

4天里,他在课堂上见到了季琦、江南春、周鸿祎、沈南鹏、阎焱、邓峰、吴晓波、许小年等一系列业界“大佬”,连正处于舆论漩涡中的俞敏洪都现身讲了一堂课。

季琦的演讲题目叫“季琦归来”,谈自己2012年从汉庭的董事长回归CEO的故事;周鸿祎则抛出了“小3大战”的标题,说他做360客户手机的思路;阎焱贡献的是西方思维系统下的投资人逻辑;吴晓波向创业者们讲解了宏观经济的作用力。

季琦在讲课的时候,表现得很兴奋,他说这是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讲课。

李善友也是讲师之一,他还是这个创业营的“教导主任”,负责寻找创业营的资助者和授课导师。这么多商界、投资界、学界的重要人物能聚集到这个创业营里,很大一部分仰赖于他的资源和号召力。

7月18日,他刚刚与酷6彻底断绝了关系,酷6传媒以807万美元的价格回购了创始人李善友及其团队所持有的全部股份。

中欧新生代创业领袖成长营是李善友离开酷6一年以来最大的动作,因此他的曝光率也增加了许多。但他会提醒每位前来采访的记者,创业营属于中欧,他现在只是一名中欧的普通教授,请关注这个杰出的项目,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现在喜欢别人叫他“李教授”,他的名片上印着“Prof. Li”,下面有一行小字—中欧创业和投资中心执行主任,创业学兼任教授。

“李教授”现在的生活远离压力。离开创业一线1年多,他阅读、运动、研究他喜欢的《心经》,骑着车去只有一名固定同事的中欧创业中心上班。他在微博上展示自己最新的体检结果,“瘦了25斤,脂肪肝没了,血粘度高没了,三高基本没了,肝囊肿没了。”

在之前的几年里,他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机会。他一直是创业者中的话题人物,在疾速变化的资本市场上,总能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当然,有好有坏。

2006年他创办了酷6,2007年高管离职险些造成危机,2008年他抢先拿到民营视频网站牌照让酷6拔得一次头筹,2009年资金链断裂??终于熬到2009年底,陈天桥的盛大网络收购酷6,2010年,酷6成为第一家借壳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的国内视频网站。但很快,严重的亏损又让他没有办法坚持下去,2011年3月,李善友被迫辞职,宣布离开酷6。

当时他发表了一篇名叫《撒尿去》的博客,打了个比方,说在电影院里,人可以随时出去方便一下,回来电影还在放,而且可能会更精彩。

这之后,他曾经考虑过转型去做一名投资人,甚至对外公开明确到盛大基金这个选项,但最终出人意料地在2011年9月接受了中欧的offer,并在2个月内就将中欧创业与投资中心创办起来。

他也很快把自己的角色调整到一个授业者的状态。

他首先苦练了英文授课,最先熟练掌握的一句话是,带着东北口音的“My English is very poor, please forgive me about my lousy pronunciation.”,然后他去美国波士顿商学院进修了如何教授创业学,同时写博客和专栏,反思自己的创业经历。

反思的成果倒并不出人意料,他变得非常“正确”地重视起快乐、放松、顺势而为、合理的工作节奏来,对传统的成功学进行了批判。

2010年8月18日,在酷6上市后的第一天,李善友在中国互联网大会上发表了一次公开演讲,也提到了关于快乐的事。他说自己一直在想“等我什么时候上市了,我就快乐了”,可当酷6真的上市,而且是第一家海外上市的国内视频网站,他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兴奋,不快乐,因为上市之后压力大多了”。

而在那场演讲的一个多月前,他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奋斗》谈话节目,在节目中谈到,想把自己的哲学思想和现代管理方法结合在一起,尝试形成一套体系,并且把自己的创业教训和经验做成素材,去帮助创业者,“人生真正的梦想是当老师”。

当他真的成为中欧的一名老师后,曾经于1998年和他一起在博士伦工作的一位同事回忆,李善友当时就在博士伦的内刊上发表过一篇文章,说自己40岁时会做老师。当时李善友只有26岁。

李善友这个名字进入人们的视线,最早是在2001年10月,他被任命为搜狐网总编辑。

当时新浪、搜狐、网易等几大门户网站正在展开原创新闻团队的激烈竞争,李善友担当的这个职责把他直接放在了一个公众人物的位置上。

但在他的职业生涯之初,同事们的印象中,他是个腼腆的东北小伙子。

李善友出生在东北农村,提到自己的老家,他会用“非常非常非常偏僻”来形容。贫穷是他童年记忆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小时候,他的父母会把粮食放在篮子里挂在家里的房梁上,为了不让孩子们饿了偷吃掉。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李善友也有过挨饿的经历。“深深的自卑感、不安全感、强烈的生存压力”,成为他之后人生中最重要的动力。

上大学改变了李善友的命运。从南开大学数学系毕业后,他加入摩托罗拉天津公司,当了一名HR,在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有讲话的天赋,同事说,“把善友的话记下来就是方针”。他负责了一段时间的培训工作,因此还在管理培训界有了点知名度。

之后他经历了美国铝业集团,又来到北京,任博士伦的人力资源总监。2000年,他还是以人力资源总监的身份加盟了搜狐,参与了搜狐与ChinarRen的合并、并后管理、裁员等工作。而后他转任搜狐网总编辑,2005年成为公司高级副总裁。

勤奋一直是他公认的标签。在一次演讲活动上,李善友的朋友袁洪亮曾经评价道,“自从1987年我认识他一直到现在,在这24年中他可以说一直保持了好高中前几名学生的高三学习状态,在我认识的人中还没有发现第二个。”

在搜狐担任总编辑期间,李善友有一个内部的外号,叫做“鲁花”,得益于那句著名广告词,“鲁花花生油,中国压榨专家”。

有意思的是,作为一名HR出身的“总编辑”,他没有写过一篇新闻稿、起过一个标题,仅仅靠从竞争对手那里把最合适的人挖来,组建团队,完成了他的工作。

李善友回忆自己作为职业经理人最辉煌的一天,是辞职的前一天。2006年3月23日,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搜狐获得2006世界杯独家网络视频播放权。他说,这是对他在搜狐期间职业生涯最大的肯定。

而后他纵身一跃,跳入了生存环境显然更为残酷的创业者行列之中。

持有搜狐股票,保存了一笔可以保证以后生活的钱之后,李善友自掏腰包拿出了200万元在北京中关村开始了他的创业之旅。

中国互联网行业,一个最核心关键词是“烧钱”,购买1年的流量可能就需要花费上百万元。李善友用这么低的成本选择了一个最艰苦的开端,当时他充满抱负。

创业的头两年,即使作为公司CEO,李善友在酷6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办公桌,更不要提独立的办公室,抱着笔记本电脑找个桌子坐下来就是工位。在一些酷6早期员工保留的照片上,还能看到“小白楼时代”的景象—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摆着几盘菜,李善友和员工们一起端着碗,围着桌子站着吃饭。类似的温情画面支撑着团队在艰难中前进。

但团队温情并不能帮助他们克服每一个困难。2007年高管突然离职时,他崩溃到只能飞到东北去看二人转,才让自己缓过来。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造成的资金链断裂,更是他个人无法逆转的严峻现实。在一次创业电视节目中,他曾经感叹,“以前我在搜狐的时候,每天一睁开眼,张朝阳就欠我钱。现在有时候,我都不敢睁眼。”

陈天桥的出现在当时看来就像是救世主一般至关重要。虽然近4000万美元的成交价,在其他投资人的眼中是“不卖就得死掉,不得已而为之,盛大则捡了大便宜”,但获得了这4000万美元之后,酷6在资金实力上不输给市场前两名的优酷和土豆。

可他又在发展路线上和陈天桥产生了分歧。李善友选择较为激进的参与影视版权的卡位战,并在广告上加大投入,而陈天桥本人却一直对低成本的视频新闻更情有独钟。1年之后,经营结果让李善友无法宣告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2010年酷6营收2030万美元(广告收入1440万美元),亏损额却达5150万美元。而对比同时期,优酷仅广告收入就高达5870万美元。

以快速投资回报作为考核标准的陈天桥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亏损,李善友选择离开,告别了伴随自己5年的辛苦和焦虑。

在酷6员工筹备的内部欢送会上,李善友进行了33分钟的演讲。他先朗读了几条一直保留在手机中的,陈天桥发给自己的短信,向他表示诚恳的感谢。然后,他开始一位一位细数陪伴自己创业的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他最后一次称赞坐在公司一层楼梯口拐角处的一个年轻女孩每天都来得最早,非常努力;向欠他钱的销售部同事要账,但夸奖他这些年逐渐克服了自己的情绪化,变得成熟;同情三位从深圳拖家带口来投奔他的技术员在北京没法获得买房资格;又恭喜了一位老员工终于要结婚了;点评某位内容部的同事沉默得不像个北京人;称赞了好几位同事的表演才华……销售、技术、法务、财务、内容,一个部门都没有落下。

“充满江湖侠义的理想主义者”,是在酷6的几年里,外界对他的评价。

原酷6营销策划中心策划主管李鑫说他是个果断、有气场、有力量的人,原酷6总编辑陈锋则说,“李善友基本上不靠职场原则来和身边的人相处,而是靠江湖义气和个人感召力来带队。”

“我叫李善友,善良的善,朋友的友,我是善良的好朋友”,这是李善友习惯的开场白。如今,他依然十分娴熟地运用着自己的感召力和调动力。

在中欧新生代创业领袖成长营的讲师里,除了他调用所有个人资源请来的昔日好友之外,也有主动请缨的。童士豪,启明维创投资的合伙人,通过与李善友共同的朋友雷军主动找上门来,希望给创业营的学员们讲课。这个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高个子台湾人,曾经投资过凡客、小米手机等创业公司,他说:“像哈佛、麻省理工这样的美国学校,创业的课程至少有二三十门。中欧一直缺少一位懂创业的老师,李教授来做这件事,我觉得很有机会,很有意义。”

对学员他就更有一套了。

开课时,李善友会提前出现在教室,拿着话筒指挥学员更换座位。他要求每张桌子上彼此相熟的人不超过3个,鼓励大家相互多认识、多接触。

课前有几件例行公事,首先表扬好人好事,也说坏人坏事。好事是某位学员找了一个漫画师给每个上过课的老师画肖像;坏事是前一天有20个人,录班歌的MV,早晨五点半才结束,之后却没有去睡觉。

然后,遵照中欧的一个长期传统,李善友把迟到的6名同学都点了起来,让他们接受惩罚,每人罚款100元,但他马上又宣布,自己交了这600元罚款。

介绍完当天的讲课老师,他发出口令“全体起立”,像在小学生课堂上一样,教室里会响起一声整齐洪亮的“好!”

李善友讲课时语言很幽默,他控制着场面中的节奏,几分钟就会有一次哄堂大笑。一堂课讲完后,会有人主动举手擦黑板。但他明确表示自己“讨厌任何人在提问和讨论时拍马屁”,在讲这些规矩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强势。

“亏得善友老师把我儿媳妇PK掉了,否则哪有那么好的机会让我来这里上课。”新疆乡都酒业董事长,今年62岁的李瑞琴表达了强烈的庆幸。

李锐琴最初想派在自己公司里担任高管的儿媳妇李晓芸来报名参加中欧创业营,但考官李善友否决了李晓芸,并提议“能否邀请你们公司董事长来参加面试?”

创业营一共有49位创业家学员,年龄从26岁到62岁不等。他们是从169位创业者中,经过资料筛选、面试考核等各个环节脱颖而出的优胜者,符合以下要求:学员必须是公司创始人或CEO;企业至少获得一轮融资,度过创业初期进入快速发展成长阶段;性格开朗,乐于分享,能够交流。

在第一批学员的名单里,能看到十月妈咪创始人涂文虹、马可波罗网创始人苏继挺、易积电器创始人季攀、聚胜万合董事长杨炯纬等一批已经拥有一定事业规模的企业家,其中年营业额过亿的企业有不少。

但苏继挺在“批斗会”环节中被虐得很惨,许多学员毫不留情地说他的商业模式有问题。那场“批斗会”总共持续了3个小时,苏继挺被问了51个问题。这也是创业营的保留节目,学员对对方企业进行提问和评价。

苏继挺说全凭江南春在前面垫底,他才厚着脸皮撑下来。在他的“批斗会”前一天,江南春作为授课嘉宾来讲课,却在问答环节,被台下学员问得好几次脸色发青,额头冒汗。“当时我坐在第一排,侧对着江南春,我就想,明天我批斗会的时候,自己脸色发青也很正常。”

这群各个公司的创始人白天上课、讨论、互相质询和打击,课余还录班歌、设计小组活动,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却high得不亦乐乎。

潘学林说:“这个班里的人现在像疯了一样。”他的手机时不时地发出震动,信息都来自一个微群“中欧创业营”,屏幕上随时有新的对话框弹出。

李善友相信这将是国内最好的一个创业营及创业教育机构。这是他当初接下中欧邀请的最重要的原因。他使用的教学逻辑是案例+提问+群智。他的“大佬”密友们,在创业营里,一方面是导师,提供真实的案例经验;一方面被当做沙袋使用,让学员进行面对面挑战。

“提问就是为了问到他们的核心问题,这样渐渐培养我们的心理优势。”手机App今夜酒店特价的创始人、学员任鑫,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很爽。

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学员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来到这里。

任鑫希望能获得一些更宏观的视角,他之前在读MBA的时候,更关注细节和具体问题,他想在这里通过更广泛的接触建立自己的宏观、抽象系统。

潘学林已经参加过许多创业营,他特别钟情于“批斗会”,每两个月的课程休整期间,他至少会飞到另一个城市参加一次小组成员的董事批斗会。“很多人在公司也都是皇帝的角色,很少能听到这么多聪明人给予的狠话,又那么中肯。”

年纪最小的学员设计师刘兰玉则有心把课堂变成了一个展示平台,她拥有一间工作室,正在打造个人设计品牌。和大多数穿着统一黑色班服上课的同学不一样,她坚持自己的着装,长发飘飘,并且始终坐在教室前排,在人群中非常亮眼。她会在每位讲师刚开始讲课不久,根据对其个性的把握,设计不同的花束,让员工制作好送到现场。当上课结束时,她就捧着鲜花上台送给嘉宾们,并讲解一遍花束的寓意。这让包括李善友在内的所有人感到很有趣,李善友会把每位嘉宾介绍给她认识。

李善友强调中欧商学院在这个项目上并没有盈利的目标和压力,他管这个创业营叫“公益创业培训项目”。

相较于中欧MBA、EMBA三四十万元的学费,一年5万元的学费(第二期上涨到9.8万元)对于这群创业者和中欧来说,都显得有些象征性。创业营的资金目前仍然以校友捐赠为主。在2012年5月的开学典礼上,深圳分享投资和成为基金总共捐赠了400万元人民币作为创业营第一批校友捐赠资金,这笔钱也将主要用于创业营日常运作,同时包括2012年下半年前往美国硅谷等地活动的费用。

由于第一批捐赠者都是投资人,创业营也掌握着许多风投资源,李善友表示如果学员有融资需求,也会给予引荐,“这也是提供给创业营学员的增值服务之一”。

但这里会不会形成一个有商业模式的投资项目平台,他的答案还是“不”。

他把愿景只描述到“希望未来持续做5期”,不去刻画一个更具体且有回报的产品。他不是一个喜欢随时流露想法的人,在将酷6出售给盛大的过程里,早期,他一直独立而沉默地接触和运作。有人说他在酷6被收购之初就和陈天桥约定了在适当时候退出,但最终由于亏损的原因,提前了几个月。但他从未披露类似的细节,甚至在那个离职欢送会上,70%的时间里,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并且让整个场面笑声不断。

可以相信的是,在做老师这件事上,他确实表现出超过职业化程度的热忱,并再一次显示了他的旺盛精力。没有负担,但投入。

在上课期间,他总是不知疲倦地在课堂之间奔忙。有学员太累睡着了,他会走过去,从背后叫醒他。课堂上发出任何干扰的声音,他都会立即站起来寻找发声源头,上前制止。嘉宾讲课时,他通常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在教室最后,以飞快的速度记笔记,自己讲话时,即使没有麦克风,他的声音能洪亮到让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到,而且始终语气亢奋。

谈到做这件事的意义,他反复强调一件事,作为创业者的孤独。“创业者其实压力很大,但无处去倾诉,很孤独,很苦逼。需要能够有机会分享,我能和学员感同身受。”

他归纳自己的事业曾有过8次生死槛,有绝处逢生,也有放弃。“从创业上讲,我确实不是个非常成功的人,我可以把我的失败和他们分享,失败的经验会更有用。”

他也想说服创业者去接受经历多一些失败才能完成一个目标,顺势而为,不恐惧自己的事业下降期。他在文章里写“人生要经过几个起落,最后才能实现真正的生命力的绽放。这个模式可能更健康、更接近事实……就好像你开车上路,如果有一个路标提示,要拐弯了,可能你就不担心了。”

他现在面对学员时,会回避那些固有的成功学逻辑和语气。但谈起自己,还是偶尔出现“人生的下半场”这样的措辞,把当老师定义为“退隐江湖回到学校”。这个依然保持着充沛精力的人,不知道将来是否还会被更火热的“世俗”事业所诱惑,例如在资源充分的情况下再次创业。至少他现在传递给学员们关于孤独、成功、失败的看法,都来自他真实的人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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